传统酿造技艺的活态传承与振兴路径探析——以兰州市榆中县青城陈醋为例
摘要
在现代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传统工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产业升级议题日益受到社会关注。本文以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青城镇特产、国家地理标志产品青城陈醋为研究对象,基于实地调研数据(涵盖本地居民、游客及手艺人三类群体问卷),深入剖析青城陈醋在技艺传承、产业转型与市场拓展中面临的困境,探索传统工艺保护与现代化发展的平衡路径,并提出文旅融合与数字化赋能的针对性发展策略。
关键词
青城陈醋;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传承;文旅融合;数字化转型
一、引言
青城陈醋是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青城镇的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也是甘肃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代表性项目。其历史可追溯至北宋仁宗时期(约公元11世纪),由戍边将领狄青屯兵青城时始创,迄今已有八百余年传承史。作为古丝绸之路上的贸易珍品,青城陈醋以纯粮古法酿造、色如琥珀、酸香醇厚的特质闻名遐迩,被誉为“丝路遗珠”与“黄土高原上的味觉活化石”。它不仅承载着西北农耕文明的酿造智慧,更是青城镇的文化符号与经济支柱,与当地古民居、水烟并列为三大历史产业。
青城陈醋产业历经盛衰,近代受工业化调味品冲击一度式微,技艺濒临失传。近年来,随着非遗保护与乡村振兴战略推进,其产业价值被重新发掘。生产模式方面,陈醋生产以家庭作坊为主,坚守古法工艺,虽年产规模受限,但品质独特;政策支持方面,产业依托村集体经济改革,成立合作社,整合零散作坊,引入标准化生产线,并尝试电商拓展;文旅融合方面,产业借力青城古镇4A级景区流量,开发醋坊体验游、文创产品。
然而,产业整体仍处于转型初期,规模效应尚未形成,亟需突破传统生产与现代市场的结构性矛盾。一方面,技艺传承因匠人老龄化与青年外流濒临断层,同时作坊式生产受制于高成本、长周期,在工业化调味品的低价竞争下市场份额持续萎缩。另一方面,文化认同呈现代际割裂——中老年群体视其为生计技艺,而年轻一代虽认同文化价值却缺乏深度参与,同时市场辐射囿于本土,外地消费者认知浅层化,品牌附加值难以提升,加之文旅融合尝试因资金短缺与运营能力不足,导致醋旅体验项目开发受阻,数字化转型中电商转化率低下,进一步制约产业升级。
为破解保护与发展的二元困境,建议构建“技艺本真性守护”与“产业创新性激活”的双轨机制:
顶层设计上,强化政策精准扶持,通过非遗保护专项资金、地理标志产品溢价机制,推动资源整合与规模化经营,同时建立“手艺人数据库”与传承人津贴制度,稳定技艺存续根基;
产业生态上,以“醋旅融合”为核心,联动古镇文旅资源(如古民居、荷塘景观、高氏祠堂),开发沉浸式酿造工坊、陈醋主题研学路线,并借力数字化营销(短视频、直播)打破地域市场壁垒,实现从“土特产”到“文化消费品”的品牌跃迁;
代际衔接上,通过“非遗进校园”、青年扶持计划,培育兼具文化使命感与创新力的新生代传承群体,破解人才断档困局。
青城陈醋的保护与发展,本质是传统工艺在现代化浪潮中的存续实验。唯有将黄河窖藏的岁月匠心转化为可持续的产业动能,方能使这缕穿越丝路的千年酸香,真正成为乡村振兴的文化引擎。
二、资料与方法
为了解青城镇居民对青城陈醋的了解程度,得知其对青城陈醋的态度和看法,从而发掘青城陈醋存在的问题,探究未来发展的方向,青醯焕活——兰州大学赴甘肃省兰州市青城镇调研暑期实践团设计了三份问卷,分别为青城镇居民对陈醋了解情况调查问卷、青城古镇游客调查问卷和青城镇陈醋手艺人调查问卷,用于了解青城镇本地人和外地游客对清晨陈醋的认知和态度。
第一份问卷包含四个模块,分别为受访者信息、对陈醋的了解程度、对陈醋产业的参与度和对陈醋产业的看法;第二份问卷包含三个模块,分别为受访者信息,对陈醋了解程度、对陈醋的需求;第三份问卷包含三个板块,分别为受访者信息、陈醋酿造工艺的相关情况、陈醋产业发展所面临的困境
三份问卷在青城镇内随机发放,对老人或文化水平较低的受访者采用提问-记录方法完成问卷,年轻人或识字者则填写纸质问卷。
派发问卷后,我们对所得数据用Stata进行分析,得出了如下结论。
(1)对于青城陈醋产业的了解程度与参与程度上,年龄与其呈显著正相关。
(2)通过对所调查游客职业的划分来看(学生、个体商户、企业职工为主要群体),发现学生对了解陈醋的意愿热情较高,个体私营者最低,企业职工的态度较为离散。
(3)对青城陈醋是否了解显著影响游客的深入了解陈醋意愿以及购买意愿
(4)陈醋酿造技术的传承状况不佳,面临手艺失传的风险。
(5)当地居民对陈醋产业文旅融合转型途径的认可度高,但大多作坊反应因资金、精力等原因受限,无法开发醋旅体验项目;
(6)数字化尝试活跃,不少手艺人自主运营短视频账号,但因直播设备、包装升级等成本缺口以及技术操作不熟练的问题,电商转化率极低。
在进行一些分析(如主成分分析),我们对样本进行了标准化处理。由于篇幅限制,无法详细叙述,具体代码和数据可见gittee仓库。时间所限,难免有所不足疏漏,请批评指正。
https://gitee.com/wwwwwyhh/qingxi-revitalization.git
该问卷通过科学设题、抽样派发,得到了相对客观的调查结果,为实践团调研的下一步行动和最终报告提供实践数据支持,总体上获得成功。
三、数据分析
青城镇居民对陈醋了解情况调查问卷分析
第一份问卷共收到95份,信度0.6090
为方便绘图,我们对每道题进行了编号
题目代号 | 题目内容 |
A | X1:您的年龄段是 |
B | X2:您的家庭主要收入来源是 |
C | X3:您平时是否会购买青城陈醋 |
D | X4:您认为青城陈醋的味道如何,与其省份相比是否具有一定的竞争力 |
E | X5:您和您的家人有没有参与过青城陈醋的生产 |
F | X6:您觉得参与青城陈醋生产对家庭收入有没有帮助 |
G | X7:您觉得青城陈醋在本地的知名度如何 |
H | X8:您听说过青城陈醋在外地的销售情况如何 |
I | X9:您认为青城陈醋产业未来有没有发展前景 |
我们首先绘制了部分题目回答之间的相关性热图。

然后我们根据年龄段,分析不同年龄段的人对问题“X6:您或您的家人有没有参与过青城陈醋的生产”的回答,

对问卷一的第二、三、四模块做主成分分析,

第一个主成分轴与“您认为青城陈醋产业未来有没有发展前景”(i向量)最相关,
第二个主成分轴与“您或您的家人有没有参与过青城陈醋的生产”(e向量)最相关
第三个主成分轴与“您觉得青城陈醋的味道如何”(d向量)最相关
取第一、二个主成分轴与与当地居民的年龄做相关性分析


发现年龄与“对青城陈醋的发展前景的信心”呈负相关,与“对青城陈醋生产的参与”呈正相关。
青城古镇游客调查问卷分析
第二份问卷共收到130份,信度0.9185
从其中筛选部分题目,且每道题编号如下
题目代号 | 题目内容 |
J | X1:您的年龄段是 |
K | X2:您目前的学历是 |
L | X3:您目前的职业是 |
M | X4:您有是否知道或了解青城陈醋 |
N | X5:您有深入了解陈醋的意愿吗 |
O | X6:您有购买陈醋的意愿吗 |
对问卷二做主成分分析,不同颜色为不同职业,顺序如上。第一个主成分轴与“您有是否知道或了解青城陈醋”(m向量)和“您有购买陈醋的意愿吗”(o向量)相关,第二个主成分轴与“您的职业”(l向量)最相关
通过对所调查游客职业的划分来看(学生、个体商户、企业职工为主要群体),发现学生对了解陈醋的意愿热情较高,个体私营者最低,企业职工较为离散。

进一步深入探索影响游客对陈醋的了解意愿与购买意愿的因子,对m变量分别与n变量、o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发现m变量对n变量与o变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青城镇陈醋手艺人调查问卷分析
第三份问卷共收到20份
从其中筛选部分题目,且每道题编号如下,
题目代号 | 题目内容 |
R | X1:您学习青城陈醋酿造工艺的方式主要是
|
S | X2:您觉得现在的酿造工艺和过去相比,有哪些变化 |
T | X3:您是否愿意参与青城陈醋的传承 |
U | X4:您是否尝试过文旅融合的方式 |
V | 您在尝试文旅融过程中遇到哪些困难 |
W | X5:您是否尝试过数字化转型的方式 |
X | 您在尝试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遇到哪些困难 |
Y | X6:您觉得青城陈醋产业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 |
T | X7:您对青城陈醋产业未来的发展有什么期望 |

我们首先观察了青城陈醋手艺人学习酿造工艺的主要方式,如图,发现通过家传的方式学习的比例占绝大数,自学所占比例最低
然后我们探索了陈醋酿造工艺的传承中的改进情况,如图,我们发现陈醋酿造工艺在传承过程中现代化改进程度较低。

最后我们观察了青城陈醋手艺人对青城陈醋的传承意愿,发现陈醋酿造技术的传承状况不佳,面临手艺失传的风险。

为进一步探索青城陈醋产业的发展困境,我们向醋坊手艺人调查了Y问题,如图所示,市场竞争激烈、传统工艺传承困难和品牌知名度低占绝大多数,少部分原因如产业规模小、创新能力差等其他原因占极少数。


我们向手艺人们询问文旅融合与数字化转型两条路径的尝试情况和遭遇困境。如图所示,大多数手艺人尝试过这两条路径,但在不同路径中遭遇了不同的困境。进行文旅融合的手艺人主要受限于资金不足、精力不足的问题;尝试数字化转型的手艺人因直播设备、包装升级等成本缺口以及技术操作不熟练的问题,电商转化率极低。

四、青城陈醋保护与发展的核心挑战
传统工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普遍面临技艺存续与现代化冲击的矛盾:既要守护古法酿造的本真性,又需适应产业化、标准化的发展需求;既要维系手工技艺的文化价值,又需应对工业化调味品的低价竞争;既要吸引青年传承群体,又受限于乡村人口外流的现实困境。这些矛盾冲突最终可归结为 “活态传承”与“可持续发展”的二元对立。
青城陈醋作为古丝绸之路的饮食文化瑰宝,承载着八百年的酿造智慧,却在当代遭遇存续危机:
(一)工艺适应性矛盾
甘肃兰州榆中县的青城古镇,有着制作陈醋的悠久历史,一直沿用着祖辈传下来的复杂手工方法。这套方法非常讲究,步骤多,时间也长,从选料、制曲、发酵到最后的陈酿,每一步都需要精心把控和漫长的等待,做出一缸好醋往往需要花费好几个月甚至更久。这种慢工出细活的方式,曾经是品质的保证。但现在,时代变了。市场讲究的是快节奏、高效率,消费者也希望买到价格实惠的产品。那些用现代化、机械化方式大批量生产出来的醋,成本低、速度快、价格便宜,很快就占据了市场的主要位置。相比之下,青城古镇坚持古法酿造的醋坊,就显得很吃力了。他们的原材料成本高,全靠人工操作,耗费时间长,导致成本居高不下,在价格上完全没法跟大厂竞争。更要命的是,这些小作坊因为生产规模小、场地和设备可能达不到现代食品生产的某些硬性标准(比如严格的卫生许可、生产许可等证件),很难进入大型超市或正规的销售渠道,只能局限在当地小范围零卖。这样下去,醋坊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很多不得不减少产量,有些甚至只能无奈关门。
(二)代际传承断层
现在还在青城古镇醋坊里坚持工作的,大多是年纪比较大的老师傅。他们掌握着家族代代相传或是师徒相授的酿造秘技和宝贵经验。但这些老师傅们普遍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找不到愿意学、愿意干的年轻人来接班。镇上的年轻人,很多都选择离开家乡,去大城市或者外地寻找工作机会和发展空间。即使有些年轻人对家乡的陈醋文化有感情,也觉得这是宝贵的传统,但一考虑到现实,就打了退堂鼓。学习这门手艺周期很长,很辛苦,需要耐得住寂寞长期实践,而且学成之后靠做醋能挣到的钱,比起在外面打工或者从事其他行业要少得多。对追求更好生活条件的年轻人来说,这实在不是一个有吸引力的选择。过去那种靠家族内部传承或者师傅收徒弟的模式,在年轻人大量外流的现实面前,变得难以为继。老师傅年纪越来越大,却找不到合适的传人,这门流传了多年的老手艺,正面临着失传的严重风险。
(三)文化认同割裂
在青城古镇,不同年龄层的人看待陈醋这件事,态度差别很大。对于中老年人,特别是那些一辈子都在做醋的老匠人来说,陈醋不仅仅是一种调味品或文化符号,它是实实在在的谋生手段,是养家糊口的手艺。醋做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一家人的生活。他们看重的是手艺本身的价值和对生计的支撑。而年轻一代,虽然很多人认同陈醋作为地方传统文化遗产的价值,觉得它代表了家乡的特色和历史,值得保护和骄傲。但这种认同感,更多是停留在情感和文化欣赏的层面。当涉及到是否愿意以此为职业时,现实因素就占了上风。年轻人普遍觉得做醋这行当太辛苦,收入又低,发展前景有限,所以即使心里觉得它重要,也不愿意真正投身其中去学习、去传承。这就形成了一种割裂:大家(包括年轻人)都觉得老陈醋好,是文化瑰宝,但要让他们以此为业,付出辛劳换取微薄的收入,却很少有人愿意。这种认知和行动上的脱节,使得传承缺乏最根本的动力——愿意以此为生的人群。
这些挑战的根源,在于非遗技艺的“文化价值”未有效转化为“市场竞争力”。若固守传统,工艺将因市场萎缩而消亡;若过度商业化,则丧失“酸香醇厚”的工艺灵魂。
解决青城陈醋的存续危机,需政府、企业、手艺人的协同创新:既要通过制度设计守护技艺本真性,更要以产业思维激活其现代生命力,方能使这缕穿越丝路的千年酸香,真正成为乡村振兴的文化引擎。
五、青城陈醋保护与发展政策建议
(一)加大政府扶持力度,推动产业规范化发展
政府应设立专项扶持资金,重点帮助保留古法工艺的醋坊进行必要的设备改造,如引入基础的无菌灌装设施或改善发酵环境,使其能够达到基本的食品安全认证要求,解决“办证难”的核心障碍。同时,积极推动成立青城陈醋产业合作社,整合分散的作坊和小生产者,由政府协助统一采购原料、申请区域品牌认证、开拓线上线下销售渠道,显著降低个体经营成本。在合作社内部,需建立清晰透明的利润分配机制,确保大部分收益能根据农户提供的原料数量及实际参与生产的劳动量进行公平分红,剩余部分则用于合作社整体的技术升级和品牌宣传推广,形成可持续的发展动力。此外,对于醋坊使用的传统生产设施应登记保护并给予维护补贴;鼓励利用闲置的古民居改造为醋文化展示或体验空间,并对产权人给予相应的税收优惠,实现文化遗产的活化利用。
(二)构建多层次的传承人培育体系
为吸引和留住年轻人投身陈醋酿造,需实施针对性的“青年匠人留乡计划”。关键是为签约成为传统工艺学徒的本地青年提供有吸引力的经济支持,例如在前两年提供不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1.2倍的生活补贴,从第三年起则根据其掌握技能的等级发放相应的岗位津贴,让学习手艺成为一份有基本收入保障的选择。对于雇佣青年匠人达到一定比例的合作社,政府可给予社保缴费减免等政策优惠。同时,创新传承方式,开设灵活的技能培训班,由经验丰富的老匠人授课,学员完成规定学时并通过考核后可获得官方认可的初级匠人证书。设立“老匠人智库”,以合理的课时费和保险保障返聘退休的技艺传承人担任技术顾问,确保宝贵经验不流失。
(三)推动工艺升级与生态保护协同
在提升产业的同时必须注重环境保护。政府应支持对传统作坊的生产环境进行改造升级,特别是配套建设或升级污水处理设施,确保酿造产生的废水经过有效处理、达标排放,切实保护周边的黄河支流水体环境。探索在醋窖、醋棚屋顶安装太阳能板的“光伏+”模式,在降低能源成本的同时尽量保持传统酿造所需的微气候。为了提升产业效益和抗风险能力,应支持合作社与高校或研究机构合作,共同研发基于陈醋的高附加值衍生品,比如醋饮、醋相关健康产品或醋糟有机肥等,并利用电商平台开辟专门的销售渠道。此外,可推出“认领一缸醋”等预售或定制化服务模式,让消费者提前参与并锁定产品,既能缓解作坊的资金周转压力,也能增强用户粘性。
(四)深化文化认同教育与传播
将青城陈醋的文化内涵系统地融入地方教育体系,编写适合榆中县中小学生的本土文化教材,通过有趣的科学实验、手工制作等方式,让孩子们在动手实践中理解和认同家乡的醋文化。将学生在醋坊的实习体验或参与醋文化创意设计纳入综合素质评价体系,形成制度性参与。在古镇的旅游开发中,精心设计并嵌入“醋坊工坊体验区”,让游客能够亲身参与翻醅、灌装等关键环节,制作带有个人标签的醋产品,变被动参观为深度体验。鼓励并支持青年传承人利用短视频、直播等新媒体形式,真实记录和讲解酿造工艺的细节与价值,拉近传统技艺与公众的距离,有效传播其文化魅力。
(五)建立长效保障机制
为确保各项措施的持续性和协调性,建议由县级层面主导,整合文旅、人社、市场监管等相关部门力量,成立专门的“青城陈醋振兴办公室”。该办公室负责统筹协调涉及陈醋产业发展的关键事务,包括简化后的资质审批流程、扶持补贴的审核发放、产品质量的监督抽查等,解决多头管理、效率低下的问题。设立“青城陈醋保护与发展专项基金”,资金来源包括县财政的年度基础性拨款和积极吸纳的社会捐赠。基金主要用于几个关键方向:为年迈的老匠人提供医疗补助、为优秀的学徒发放奖学金、举办工艺创新竞赛并提供奖励,形成对传承链各环节的稳定支持。
六、结论
青城陈醋的保护与发展之间存在着紧密的依存关系。保护这一传统工艺不仅是对八百年酿造智慧的尊重,更是守护黄河沿岸农耕文明的文化根脉;而发展则是为古法技艺注入可持续的生命力,使其在现代化浪潮中焕发新生。通过产业创新与文化赋能的双轨并进,既能维系陈醋“色如琥珀、酸香醇厚”的本真性,又能提升其市场竞争力,最终实现技艺传承与民生改善的共生共赢。
实践证明,单一的保护或发展均不可持续。青城陈醋的未来在于平衡“守正”与“创新”——在守护陶缸陈酿、纯粮发酵等核心工艺的同时,积极拥抱现代技术与管理模式。政府主导的规范引导、合作社带动的资源整合、青年匠人推动的文化传播,三者缺一不可。唯有如此,才能将“酸香醇厚”的岁月匠心转化为乡村振兴的动能,让这缕穿越丝路的千年醋香,从濒危的“活化石”蜕变为流动的“文化引擎”。
这不仅是技艺的存续实验,更是一场关于文化根脉的守护行动:当老匠人的皱纹与青年学徒的笑脸共同映在醋缸里,当古窖池的微菌群与太阳能板的光能协同作用,当游客手中的定制醋瓶与课堂里的酸碱实验遥相呼应——青城陈醋便真正完成了从“历史遗产”到“生活未来”的跨越。